裴林嗑学bot

I gotta stop somewhere.I leave you something to imagine.

【风骨】孔明

是接@哎呀呀~ 的稿。

这篇文是答应写在风骨里的接的稿,当初接的时候犹豫了很久,因为我有一位故人,他也十分喜欢孔明先生,而我,除了三国演义里耳熟能详的故事,对他可谓是不甚了解,我怕写不好,是的,我特别怕写不好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还是接了哈哈哈哈。写之前,打算用上典故的,后来去查阅资料,发现好像我会的基本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,没有史料记载。所以为了尊重史实,也为了尊重先生,没有选用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,而是改了篇幅很小的,平铺直叙的格式,主要为了突出他的心态,和其在不同时期的感受吧(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),我其实很向往这样的人,我知道他最后其实并没有失去那个叫自己的少年。

故意在火烧赤壁后用“他”替换了“先生”,可能会有人认为先生这个称谓显得有些老气,我却不这么觉得,因为小丝弦认识的一直都是先生啊!

最后为我的拖拖拖道歉,因为一直没敢一口气把先生写完吧,前前后后有进行了几次删改,到现在,还是不满意,可是就像先生一样,没有什么是完美的(借口!)

鞠躬!



 想来这天灯万盏,是为诸葛亮。


  我是先生琴上的一根丝弦。


  那得是,久远的难以想起的记忆。我方仅是,唱青山,唱绿水,唱隆中光景。先生抚琴,也常常讲些外面的故事,有烟火,有人群,有我和他都不曾见过的景致。我迫切的想问他更多,更好的事情,这时,他便听不懂了,他是真不嫌这里闭塞,可是没去过的地方,永远会是意难平,先生和我听燕子飞过宣告莺啼草长,流水只懂得流淌,把看不到的远方带到更远。

  

  我都快忘记了,他却把酒喝得跌跌撞撞。


“步出齐城门,遥望荡阴里。

  里中有三墓,累累正相似。”


  明明无入世之心,偏偏写悲情和慷慨淋漓。你问下文?先生大醉着对刘琦道:“入世有什么好,都不过英才埋没!何况你连自保都难啊!”可,他不愿,他其实不愿被埋没。


  吵闹,这是我对将军的第一印象。


  先生爱携琴出游,奏的都是些轻快的小调,也有连不上词句的,就自己吟咏。我后来回想,酒杯里的落下花香,乘舟下畔的垂柳,成了马蹄匆匆。尽兴而归后,书童报有客前来,先生低头看了颇深的蹄印,只点了点头。


  先生仿佛算准了他们会再来一般,再没问。


  果然,不久后,我见到了那位将军。先生试探他们,让他们在门口站了许久,待他们进来之时,茶已经斟好了,散着熟悉的香。为首的,那位被称作将军的,姓刘名备,字玄德。身量并不高,看着不及先生半分。


  他们谈策论,谈局势,谈天下大治。我一点儿也听不懂,琴箱里的桐木味,也盖不过刘将军带的酒来,酒很香,我疑心他是不是忘了,忘了田埂,忘了竹林,忘了本来的他。


  可那也是我从未见过的豪情,他醉了,他笑着说:“我定出世,助将军一臂之力。”


  万幸的是,他没有忘记带上琴。


  带上了又如何,他再不喝茶了,外面有的是佳肴美酒,有的是壮志需酬。只是偶尔,偶尔在我都感受不到温度的深夜,我会想起那个那怕骑驴种地也一身傲骨的少年。


  可是,他早已名满天下。


  他还记得琴韵吗?他还记得吧。他还会记得我吗?不会了。


  赤壁一战,有随从来问先生是否要把琴带上。他大手一挥,“此去是战争,又不是怡情,带它做什么?”

  

  那随从开个玩笑,“先生既然要助将军成就大业,征战自是不休的,以后啊,把琴这样的物件好好收着吧,别伤了失了。”


  我就挂在那墙上,看见先生蓦然从阵图里抬起头来,那张脸好陌生。


  他似是有些微愠,“我要弹,带上!”


  那随从没有预料到,显然是被吓到了,只连连点头,“是是是。”


  那夜的月光很浅,衬着他的眸色也变得很浅,几乎看不见。我说不了话,只在心中一遍遍叫着“孔明”,“孔明”,他听不见的。


  端的一出好计策,先派人假降,又放火烧了船舱。我曾在蜀中见过山峦间的夕日余霞,红的滚烫,没人敢直视,而如今是黑夜中的火光,是明艳在心中的亮,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。


  “计策是一击毙命,可离岸甚远,若真有传闻中的那么多人,那满船将士怕很少有生还。”先生低着头,微微摇着羽扇。


  “这才好,先生莫不是惜着敌军的命?成王败寇这样的道理先生比尔等明白的多吧!”


  他知道,他一开始就知道。


  他,回不了头了。


  他开始厌烦心中这样的儿女情长,他说了要弹琴,在月下却喝了好多酒,他翻琴在手,调子激进昂扬,琴是同一张琴,心境,不是同一个人了。


  足智多谋,益州之战,汉中之战,他从不是在外冲锋陷阵的战士,他也是,他是殚精竭虑,彻夜难眠后只被看见一把羽扇的战士。


  你问我后来吗,我宁愿没有后来。


  “臣必定竭尽全力,报效忠贞,至死不渝。”他在将军的病榻旁,竟然哭了。先前咫尺可得的,尽数失去。


  他在恍惚间,低低的奏起一曲,泛音弹得尤其不好,别人要的是干脆利落,他偏偏弹出几分绵长来。不是他弹,不是亡魂弹,尽管春天来了。


  “先帝曾......”他站在大殿上欲进言。


  “丞相自己决断变好,我信丞相。”刘禅离去。


  大殿上传来两声沉重的咳嗽声,然后是死寂。


  大军开拔,北伐。


  我最后见他,一个大男子汉,侧卧在病床上,止不住的哭。他喃喃念着什么,我离他太远只依稀听见“先帝”“死臣”的字眼。他强撑着身子硬要坐起来,侍从战战兢兢不敢言,丞相大人,可是蜀国的命脉,要是出事......他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,“茶...给我一盏茶。”


  “丞相莫急,水正烧着,马上变好了,大夫在呢,先生。”


  他从来没有那么固执,“我要茶。”


  “这桌上是冷的,丞相性子寒,大夫说喝不得。”侍从苦口婆心劝着。


  他尽全力去取桌上的茶盏,突然,从榻上生生摔在地上,一众人忙着去扶,热水上来时,只听见满屋子的哀嚎。


  最后的最后,他没能再喝到茶。


  我吗?我不过一根无人问津的丝弦,连着琴,在不知哪场的战火中烧了便烧了,没有人会记得。


  只是同他一样的恍惚间,那战火好熟悉。我忽而记起一个爱喝茶抚琴的少年。他曾有一身傲骨,和心向天下的执念。


  只是想起。


  

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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